母亲往生迄今已逾二十九载,每当忆及母亲的慈容,不禁潸然泪下。母亲的早逝,笔者有无限的不舍与缅怀;「子欲养而亲不待」的悲痛,时时充塞心中。
母亲何时生日?笔者未曾问过父亲。母亲节未曾送过她一件礼物、一束康乃馨、祝福过她;唯有在每年的忌辰,默默思念,深仁厚泽,未曾忘怀。
民国六十七年农历正月二十一日凌晨,母亲因突发性脑溢血症而往生,年四十五。时,笔者仍在军中服役,因部队移防,接到电报,已是中午。匆忙从基隆赶回远在高雄县乡下的老家,已是晚上九点钟。踏进院子,一切都太迟了,竟未能见着母亲最后一面!那时尚未学佛,心中只感到生离死别的剧痛。笔者抱着棺木,大喊:「母亲!母亲!我回来了!我回来了!」但,母亲走了,母亲的面,是永远也见不到了!
笔者跪在灵前,久久才被亲人劝拉起来。是夜,辗转不能成眠,想到母亲生前种种,做梦也想不到她会那么快就离开我们,就此天人永隔。
母亲过世后,家中景况暗澹。大哥刚自军中退伍,笔者与大弟仍在服役,而四个弟弟都还在就学;家中三餐和家务,只靠老祖母一人撑持,备尝艰辛。
在军中,笔者仍常忆念母亲。当时,曾写了几封长信给父亲,时常提起为何母亲不来梦中相见?每次回乡,总会到母亲坟前烧香祭拜,心中默问:「您可安好?」这句无言的问语,永远听不到一丝回音。
母亲一生的行谊,可以「勤苦朴实,节俭容人」来形容。她一生未曾出过远门,镇日忙碌,为家庭付出一切。家中世代务农,她每天黎明即起,下田作务;如遇农忙,起得更早。当时,农业不发达,处处仰赖人力;无论粗活、细活,亲自亲为,从不埋怨。
母亲贤慧能干,对祖父、母极尽孝顺;因此,颇得祖父、母的欢心。却也因而遭伯、叔母们的嫉妒,甚而造口业、闹风波,但母亲都隐忍下来。
小时候,常有人问母亲:「你生了七个孩子,以后怎么为他们打算?」母亲回答说:「一枝草一点露,他们自己有自己的福分,不用我为他们操心。」事实上,母亲为我们吃尽了苦头,年纪轻轻的就长出白头发。记得读小学时,中午放学回家,吃过午饭,母亲会在房门前稍坐片刻,随即又得工作。那时候,我总会在母亲身旁,帮母亲拔白头发。但,任凭怎么拔,过几天,白头发又长出来了。母亲的皱纹,更是来得早;才三十几岁,额头上就有无数深深的皱纹。
退伍后,任职于报社,仍时常忆念母亲,伤心落泪。学佛后,方知报答父母恩,不仅仅是生前而已,死后超度更为重要。
诵读《地藏菩萨本愿经》后,为效法地藏菩萨的前生(光目女、婆罗门女),救度母亲的大孝精神。民国六十九年底,笔者毅然决然辞去工作,出家以报母恩。
今年结夏期间,除精进修行外,更为母亲念诵二十多部的《地藏经》,以报母恩。祈在三宝加被下,母亲已往生佛国或善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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