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5年春节前夕,我乘坐一辆手动挂档的摩托车急匆匆地往单位赶。摩托车驾驶员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,一边抽烟,一边驾驶,而且车速很快。我下意识里有点担忧出事,本想提醒他专心驾驶,注意安全,因一时麻痹大意,话音堵在喉咙里没发出来。
摩托车很快驶上洪塘大桥(跨闽江支流的一条千米大桥),车速越来越快。洪塘大桥是交通事故多发路段,几乎每年都要发生交通死亡事故,特别是临近农历年关,更是交通事故发生的高峰期。我曾经亲眼目睹了几起恶性交通事故。看着车水马龙的桥面,我心里越发担忧。
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。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。摩托车紧挨着一辆吉普车同向行驶,距离不会超过五米。有机动车驾驶经验的人都知道,这是一种死亡的距离。吉普车不知何故紧急刹车,摩托车驾驶员措手不及,径直撞了上去。摩托车虽然也进行了刹车处理,但根据我的判断,两车相撞的一瞬间,行驶时速仍然约达四十公里。
我的头脑先是一片空白,紧接着“车祸”这两个血淋淋的字眼闪现在眼前。摩托车一下子失去了平衡,车连人被巨大的冲击力向右前方摔了出去。几乎不是自觉的,一句“阿弥陀佛”(令人奇怪的是,这句佛号是用福州方言念的,我平常念佛都是用普通话,可能情急之下,阿弥陀佛神力加持,慈悲救护,佛也在念我而不光是我在念佛)从心底爆发出来。两句,三句。从摔出去到着地,总共用福州方言念了三句佛号。
经言,至心念佛一声,可以除灭八十亿劫生死重罪。佛号的大威神力,在这生死关头得到了验证。第一句佛号脱口而出时,就感到身体被一种无形的外力扶持住,身心都变得安稳,直到摩托车“啪”的一声砸到水泥路面。
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,我居然还能稳稳当当地站立住,连一个趔趄都没打,好像一个技艺精湛的鞍马项目运动员漂亮干练地落地。摩托车是散架了,庆幸的是摩托车驾驶员虽然摔倒在地却也安然无恙,还会爬起来生龙活虎地跑步追赶吉普车讨个说法。
我稍稍冷静之后,才感到无比害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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